第39章 因为恶心
小雅放学回家听见厨房有声音,立刻欢天喜地的跑进去问:“妈妈,我是不是马上要有小弟弟了?”
袁清没回答,她闻不了油烟味,只能包些蔬菜小馄饨给小雅。榨汁机正发出轻微持续的运作声,厨房里混杂着一股水果和蔬菜的香气。言喻文走进来,见状口气不是很好:“我不是让你休息吗,没要你做事,阿姨我还在找,最迟明天。”
小雅蹭到袁清身边,比划着小手说:“爸爸说要给我们做鸡腿呢,我三个,妈妈和弟弟五个!”
袁清低着头把果汁倒进杯子里,淡淡道:“我没胃口,你们吃吧。”
“我买了鱼,喝点鱼汤。”
言喻文走近,对上袁清那双没了亮色的眼眸,心里一阵烦躁,故意板着脸道:“你饿自己无所谓,别饿着孩子。”
晚饭袁清还是没胃口,她闻到肉味只想吐,勉强只吃了两口白米饭。言喻文端着碗正在为她盛鱼汤,雪白的瓷勺子碰撞碗壁,声音清脆而响亮。袁清瞥见他手背上的印子还没消,咬了咬唇,莫名有些愧疚。
他把汤碗搁在她面前,宣布了一件事:“我替你辞职了,你不要去上班了。”
言喻文下午带袁清去医院,医生说回家要多休息,开了一堆药,但没说不可以上班。袁清反抗说:“凭什么你替我做决定?”
“湾城的房子我全款付了,你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。”
“我没要你帮我付钱!”
言喻文低头挑了块鱼肉给小雅,漫不经心说:“我付钱,是为了孩子。你完全可以借着上班的理由把他怎么样,前车之鉴,我不能相信你。”
他看袁清拍了筷子想走,沉声警告道:“如果你想跟小雅好好的,就不要给我摆脸色。”
刚刚还心疼他的手,现在袁清只觉得自己真是有病。她重新坐下来扒完米饭,又端起汤碗咕噜咕噜把鱼汤喝了个干净,“哐”的一声放下碗说:“我吃好了,可以了吧。”
言喻文掀了掀眼皮,慢条斯理道:“碗里没干净。”
袁清只好又拿起筷子吃鱼肉,她只想快点吃完离开这里,速度太快没细看,不幸被鱼刺一下卡住了。她捂着嘴试图咳出来,却毫无效果,反而因为吞咽卡的更深。
小雅是第一个发现她异状的人,她扑闪着大眼睛问袁清:“妈妈你怎么了?”
言喻文顺着看过去,又转脸教育起小雅来:“吃饭不能急,特别吃鱼要看清楚。不然就会跟你妈一样,被鱼刺卡住。”
袁清心想他可真会落井下石,偏偏难受的没法说话,拉着垃圾桶呕了好一会也没用。她急的冒出了眼泪,甚至都想用土方法咽米饭咽下去。言喻文没给她饭,批评说:“这方法不科学。去换衣服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一天跑三趟医院,袁清真的是太憋屈了。上了车她连话都不敢说,生怕多咽下去一分。言喻文后视镜里看她忍耐的样子,咳笑了一声,袁清剜了他一眼,没吭声。
取鱼刺主要是等待的时间长,取的过程几乎都不到30秒。袁清走出科室后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,确定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。她转脸找言喻文和小雅,却发现他们俩正坐在椅子上,小雅舔着一根棒棒糖,边上还摆着一桶炸鸡。
“你好几颗蛀牙,还敢吃糖?”袁清对言喻文很不满,却又不想跟他说话,只伸出手来管小雅要,“给我。”
小雅往言喻文边上挪了挪,咬着棒棒糖可怜巴巴的看着袁清,小声说:“爸爸说给我吃的。”
“因为你被鱼刺卡了,她都没吃到鸡腿,所以弥补一下。”言喻文铁了心的要护她,拦着袁清说,“虽然不好,也难得一次。”
袁清真是对他改观了,他不是不吃外卖的仙男吗,现在不仅给她买甜食还给她买炸鸡。袁清刚刚离得远还好,现在靠的近了,只觉得那炸鸡香的厉害,忍不住咽了口水。太饿了。袁清真是对自己反复无常的胃无语了,以前怀小雅也没这么大反应,现在怎么这么折腾呢。
回家的路上小雅在车上吃鸡腿,袁清的肚子就一直叫。她燥红了脸,干脆闭上眼睛装睡,言喻文出声了:“小雅的炸鸡这么多,不和爸爸妈妈分享吗?”
小雅点点头,拿出一块递到袁清跟前,殷勤地说:“妈妈,吃鸡腿。”
袁清感觉整个胃都在叫嚣,可她忍住了,闷闷地说:“我不想吃。”
言喻文趁等红绿灯的空档扭过头笑眯眯地说:“我吃,给爸爸咬一口。”
袁清听着咔嚓咔嚓的脆声,嗅到的满是肉香味,熬不住睁开眼睛,愤愤道:“你俩能回家吃吗!”
晚上睡觉,袁清更是饿的厉害。言喻文一般九点多就会上床睡觉,她等到十点,悄悄溜到了厨房,鱼汤被他倒了,鸡腿冰箱里还有几个。袁清把鸡腿扔在锅里加满水,拿了一包面条等水开。
言喻文进厨房的时候,袁清正被碗烫的捏耳朵。他咳了一声,袁清像做贼般吓了一跳,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:“你怎么还不睡觉……”
他装模作样嗅了嗅问:“做什么这么香。”
袁清想着反正也被发现了,索性说了:“我饿了,想吃东西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准备绝食抗争,”他环胸倚着玻璃门,勾勾嘴角说,“和我想的不太一样。”
袁清把碗挪到盘子里端着出去了,根本不想继续搭理他,言喻文也不恼,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。很快一碗面见了底,袁清满足的打了个饱嗝,一抬头就看见他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。
“看什么。”袁清没好气的说,“没看过孕妇吃东西啊。”
“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孕妇,不想吃东西,拿什么补给孩子。”
袁清端起盘子,负气说:“我只是不想吃你做的东西,恶心!”
她说完就往厨房走,却被他一把拽住,手里的盘子没端稳摔了,瓷碗也随即碎了一地。
“你干嘛……”
言喻文将袁清推靠在玻璃门上,抓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,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下去。侵占搜刮,任何一种粗暴的方式他都试了个遍,直到把她咬的唇齿间都是血味,才松了口。
“恶心吗?”他目光阴冷的盯着她,想起那天在车上她对自己说的话,只觉得怒气更加无法压抑,“要不是你现在怀孕了,我只会做让你更恶心的事。”
袁清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,昨晚哭了一场,现在整个人都没力气。新来的夏阿姨做了一桌子菜,喊了袁清几次她都说不吃,只好给言喻文打电话。
“她不吃,那就饿着。不用管她。”
夏阿姨听了这话,大概猜到夫妻俩关系不大好,也不敢多说什么。她是做全天的,除了做家务还负责带孩子。虽然言喻文说不管袁清,夏阿姨还是惯例做好饭叫她。
言喻文连着两天也没回家,他已经跟李朔谈好了,解约合作的事情正在和平进行中。夏阿姨打电话来,他知道肯定又是为袁清,还没等她说话就问:“是不是又没吃?”
“是没吃,她平时不开门还会应个声,我今天喊她她都没理我。言先生你说会不会……”
言喻文觉得袁清就算不吃阿姨做的饭,饿了肯定也会像之前一样出来找东西吃,不以为意道:“她不会把自己饿死的,你放心。下午我休息回家,放你半天假。”
过了两天,他也没那么生气了,回家的路上还特地拐了个弯去买了一桶炸鸡。他车开到楼底下,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,竟然是袁清的妈妈。
薛梅玉那天本来都要收拾东西回家了,周琛打电话劝了一阵,她才答应等他这一阵子忙完了再走。那天在医院袁清给她留了个包,里面放了几万块的现金。她知道袁清这几天都在家,她就决定趁着还钱的机会再来看看她。周琛说这两天打袁清电话都不接,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。做妈的总是这样,嘴上说起来要老死不相往来,事后又挂心的紧,生怕孩子受了人家欺负。
夏阿姨不认识袁清的妈妈,不敢贸然开门。薛梅玉打袁清电话她又不接,心更加突突的跳。她一转脸看见言喻文拎着袋子从电梯里走出来,立刻对屏幕里的夏阿姨说:“他回来了,你快把门开了!”